咏三良
出仕为官居要职,只怕蹉跎好时光。一年到头勤效力,常恐功绩不辉煌。忠情偶尔得表现,于是得宠近君王。出门陪同在车边,入宫服侍丹帷旁。规劝之言即听取,建议从来不虚枉。一旦君王长逝后,愿得一道把命亡。君王恩厚难相忘,君命怎能敢违抗!面临坟墓不犹豫,献身大义志所望。草丛笼罩高坟墓,黄鸟啼鸣声悲伤。三良性命不可救,泪水沾湿我衣裳。参考资料:1、龚望.陶渊明集评议.天津:南开大学出版社,2011:92-932、郭维森包景诚.陶渊明集全译.贵阳:贵州人民出版社,1992:231-233
出仕为官居要职,只怕蹉跎好时光。一年到头勤效力,常恐功绩不辉煌。忠情偶尔得表现,于是得宠近君王。出门陪同在车边,入宫服侍丹帷旁。规劝之言即听取,建议从来不虚枉。一旦君王长逝后,愿得一道把命亡。君王恩厚难相忘,君命怎能敢违抗!面临坟墓不犹豫,献身大义志所望。草丛笼罩高坟墓,黄鸟啼鸣声悲伤。三良性命不可救,泪水沾湿我衣裳。参考资料:1、龚望.陶渊明集评议.天津:南开大学出版社,2011:92-932、郭维森包景诚.陶渊明集全译.贵阳:贵州人民出版社,1992:231-233
奄息、仲行、针虎三人合称“三良”,都是杰出的人才,他们为秦穆公殉葬,历代多有咏“三良”的诗文。《左传·文公六年》:“秦伯任好卒,以子车氏之三子奄息、仲行、针虎为殉,皆秦之良也。国人哀之,为之赋《黄鸟》。”《诗经·秦风·黄鸟》就是秦国人民为哀悼“三良”及一百七十多个无辜牺牲者而创作的,表示了对残暴统治者的控诉与谴责。陶渊明的这首诗,则完全称赞三良的行为,其目的显然不在咏史,而是借咏三良之事,表彰张袆不肯毒死零陵王而自饮毒酒先死的尽忠行为。
全诗可分五个层次,每四句为一层。前面三个层次描述了“三良”怎样由贪仕而一步一步地走向誓愿追随君主于地下的,说“三良”终年殷勤服侍秦穆公,因而受到宠爱和信任,为了不忘厚恩,“三良”实践诺言,心甘情愿为秦穆公殉葬。第四层次赞颂了三良赴死的高义,这与陶渊明的“士为知己者死”的节义观是有关的。第五层次,诗人表达了《诗经·秦风·黄鸟》同样的悲悯。结尾说“泫然沾我衣”,其原因除了为三良的死而悲伤,为三良的忠情谬露(本不该流露,仕途险恶,伴君如伴虎)而遗憾外,恐怕更多的是对那惨绝人寰、灭绝人性时代的谴责,为良人的愚忠而悲哀。
从整体上看,作者是从仕途可畏这个角度来吟咏三良的。苏轼的《和陶咏三良》“仕宦岂不荣,有时缠忧悲。所以靖节翁,服此黔娄衣”最得此诗主旨。
- 《咏贫士》
- 《杂诗 其五》
- 《荣木 其四》
- 《咏贫士 其一》
- 《咏贫士 其四》
- 《咏贫士 其五》
- 《咏贫士 其六》
- 《咏贫士 其七》
- 《饮酒 十七》
- 《拟古 其三》
- 《杂诗 其二》
- 《杂诗 其四》
- 《杂诗 其八》
- 《杂诗 其六》
- 《杂诗 其七》
- 《杂诗 其一》
- 《杂诗 其三》
- 《读《山海经》 其一》
- 《赠长沙公》
- 《赠长沙公 其二》
- 《赠长沙公 其四》
- 《联句》
- 《少无适俗韵,性本爱丘山名句赏析》
- 《春水满四泽,夏云多奇峰名句赏析》
- 《其人虽已没,千载有馀情名句赏析》
- 《奇文共欣赏,疑义相与析名句赏析》
- 《望云惭高鸟,临水愧游鱼名句赏析》
- 《误落尘网中,一去三十年名句赏析》
- 《种豆南山下,草盛豆苗稀名句赏析》
- 《道狭草木长,夕露沾我衣名句赏析》
- 《云无心以出岫,鸟倦飞而知还名句赏析》
- 《舟遥遥以轻飏,风飘飘而吹衣名句赏析》
- 《凄凄岁暮风,翳翳经日雪名句赏析》
- 《迢迢新秋夕,亭亭月将圆名句赏析》
- 《榈庭多落叶,慨然知已秋名句赏析》
- 《秋菊有佳色,裛露掇其英名句赏析》
- 《悲商叩林,白云依山名句赏析》
- 《哀蝉无留响,丛雁鸣云霄名句赏析》
- 《井灶有遗处,桑竹残朽株名句赏析》
- 《漉我新熟酒,只鸡招近局名句赏析》
- 《山气日夕佳,飞鸟相与还名句赏析》
- 《羁鸟恋旧林,池鱼思故渊名句赏析》
- 《眇眇孤舟逝,绵绵归思纡名句赏析》
- 《一觞虽独尽,杯尽壶自倾名句赏析》
- 《木欣欣以向荣,泉涓涓而始流名句赏析》
- 《晨兴理荒秽,带月荷锄归名句赏析》
- 《微雨从东来,好风与之俱名句赏析》
- 《日入室中暗,荆薪代明烛名句赏析》
- 《问君何能尔?心远地自偏名句赏析》
- 《刑天舞干戚,猛志固常在名句赏析》
- 《历览千载书,时时见遗烈名句赏析》
- 《开荒南野际,守拙归园田名句赏析》
- 《榆柳荫后檐,桃李罗堂前名句赏析》
- 《久在樊笼里,复得返自然名句赏析》
- 《命室携童弱,良日登远游名句赏析》
- 《投策命晨装,暂与园田疏名句赏析》
- 《狗吠深巷中,鸡鸣桑树颠名句赏析》
- 《日入群动息,归鸟趋林鸣名句赏析》
- 《芳菊开林耀,青松冠岩列名句赏析》
- 《靡靡秋已夕,凄凄风露交名句赏析》
- 《不戚戚于贫贱,不汲汲于富贵名句赏析》
- 《弱龄寄事外,委怀在琴书名句赏析》
- 《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名句赏析》
- 《杂诗 其三》
- 《咏贫士 其三》
- 《杂诗 其二》
- 《杂诗 其四》
- 《咏贫士》
- 《杂诗 其五》
- 《咏贫士 其一》
- 《咏贫士 其五》
- 《荣木 其四》
- 《咏贫士 其四》
- 《咏贫士 其六》
- 《咏贫士 其七》
- 《饮酒 十七》
- 《拟古 其三》
- 《杂诗 其三》
- 《杂诗 其四》
- 《形影神三首》
- 《连雨独饮》
- 《连雨独饮》
- 《饮酒·其一》
- 《饮酒·其一》
- 《饮酒·十二》
- 《饮酒·十一》
- 《饮酒·十一》
- 《乞食》
- 《乞食》
- 《饮酒·其二》
- 《饮酒·其二》
- 《饮酒·其六》
- 《饮酒·其六》
- 《饮酒·十八》
- 《饮酒·十八》
- 《桃花源诗》
- 《桃花源诗》
- 《闲情赋》
- 《咏三良》
- 《咏三良》
- 《读山海经十三首·其二》
- 《酬丁柴桑》
- 《酬丁柴桑》
- 《咏二疏》
- 《停云·其二》
- 《停云》
- 《庚子岁五月中从都还阻风于规林·其二》
- 《庚子岁五月中从都还阻风于规林·其二》
- 《乙巳岁三月为建威参军使都经钱溪》
- 《乙巳岁三月为建威参军使都经钱溪》
- 《游斜川》
- 《庚子岁五月中从都还阻风于规林·其一》
- 《庚子岁五月中从都还阻风于规林·其一》
- 《丙辰岁八月中于下潠田舍获》
- 《饮酒·其九》
- 《饮酒·其九》
- 《丙辰岁八月中于下潠田舍获》
- 《归园田居·其六》
- 《归园田居·其六》
- 《劝农》
- 《癸卯岁十二月中作与从弟敬远》
- 《癸卯岁十二月中作与从弟敬远》
- 《桃花源记》
- 《五柳先生传》
- 《责子》
- 《责子》
- 《读山海经十三首·其十三》
- 《与殷晋安别》
- 《和刘柴桑》
- 《和刘柴桑》
- 《饮酒 十四》
- 《饮酒 十四》
- 《读山海经十三首·其十一》
- 《归园田居·其三》
- 《归园田居·其三》
- 《饮酒·其五》
- 《饮酒·其五》
- 《咏荆轲》
- 《咏荆轲》
- 《杂诗》
- 《杂诗》
- 《归园田居·其一》
- 《归园田居·其一》
- 《读山海经·其一》
- 《读山海经·其一》
- 《读山海经·其十》
- 《读山海经·其十》
- 《归鸟·其四》
- 《读山海经十三首·其四》
- 《读山海经十三首·其五》
- 《读山海经十三首·其五》
- 《四时》
- 《四时》
- 《饮酒·十六》
- 《饮酒·十六》
- 《和胡西曹示顾贼曹》
- 《和胡西曹示顾贼曹》
- 《和郭主簿·其一》
- 《和郭主簿·其一》
- 《拟古九首》
- 《饮酒·二十》
- 《饮酒·二十》
- 《述酒》
- 《述酒》
- 《始作镇军参军经曲阿作》
- 《始作镇军参军经曲阿作》
- 《拟挽歌辞三首》
- 《戊申岁六月中遇火》
- 《戊申岁六月中遇火》
- 《饮酒·其三》
- 《饮酒·其三》
- 《拟挽歌辞·其三》
- 《拟挽歌辞·其三》
- 《荣木》
- 《杂诗十二首·其二》
- 《杂诗十二首·其二》
- 《示周续之祖企谢景夷三郎》
- 《示周续之祖企谢景夷三郎》
- 《五月旦作和戴主簿》
- 《五月旦作和戴主簿》
- 《饮酒·其十》
- 《饮酒·十九》
- 《饮酒·其十》
- 《饮酒·十九》
- 《辛丑岁七月赴假还江陵夜行涂口》
- 《辛丑岁七月赴假还江陵夜行涂口》
- 《怨诗楚调示庞主簿邓治中》
- 《怨诗楚调示庞主簿邓治中》
- 《饮酒·其四》
- 《还旧居》
- 《还旧居》
- 《岁暮和张常侍》
- 《岁暮和张常侍》
- 《悲从弟仲德》
- 《悲从弟仲德》
- 《归鸟·其三》
- 《读山海经十三首·其八》
- 《读山海经十三首·其八》
- 《读山海经十三首·其七》
- 《饮酒·十五》
- 《癸卯岁始春怀古田舍二首》
- 《命子》
- 《读山海经十三首·其六》
- 《诸人共游周家墓柏下》
- 《诸人共游周家墓柏下》
- 《有会而作》
- 《止酒》
- 《止酒》
- 《归园田居·其二》
- 《归园田居·其二》
- 《移居·其二》
- 《移居·其二》
- 《劝农·其六》
- 《移居二首》
- 《归园田居·其五》
- 《归园田居·其五》
- 《归园田居·其四》
- 《归园田居·其四》
- 《庚戌岁九月中于西田获早稻》
- 《庚戌岁九月中于西田获早稻》
- 《读山海经十三首·其十二》
- 《读山海经十三首·其十二》
- 《读山海经十三首·其九》
- 《读山海经十三首·其九》
- 《自祭文》
- 《自祭文》
- 《和郭主簿·其二》
- 《和郭主簿·其二》
- 《酬刘柴桑》
- 《酬刘柴桑》
- 《蜡日》
- 《蜡日》
- 《饮酒·其四》
- 《饮酒·其四》
- 《时运·其二》
- 《时运·其二》
- 《读山海经十三首·其三》
- 《读山海经十三首·其三》
- 《饮酒·其八》
- 《饮酒·其八》
- 《时运》
- 《答庞参军》
- 《答庞参军·其四》
- 《赠羊长史·并序》
- 《赠羊长史·并序》
- 《答庞参军》
- 《于王抚军座送客》
- 《于王抚军座送客》
- 《己酉岁九月九日》
- 《己酉岁九月九日》
- 《九日闲居》
- 《饮酒·十三》
- 《饮酒·十三》
- 《饮酒·幽兰生前庭》
- 《归去来兮辞·并序》
- 《归鸟·其一》
- 《归鸟·其二》
译文
出仕为官居要职,只怕蹉跎好时光。
一年到头勤效力,常恐功绩不辉煌。
忠情偶尔得表现,于是得宠近君王。
出门陪同在车边,入宫服侍丹帷旁。
规劝之言即听取,建议从来不虚枉。
一旦君王长逝后,愿得一道把命亡。
君王恩厚难相忘,君命怎能敢违抗!
面临坟墓不犹豫,献身大义志所望。
草丛笼罩高坟墓,黄鸟啼鸣声悲伤。
三良性命不可救,泪水沾湿我衣裳。
注释
三良:指春秋时秦国子车氏的三个儿子:奄息、仲行、针虎。三人都是秦穆公的宠臣。穆公死,三人遵穆公遗嘱为之殉葬。
弹冠:弹去帽子上的灰尘,即整洁衣冠,指准备出仕为官。乘:驾驭,占据。通津:本指交通要道,这里指高官要职。《古诗十九首·今日良宴会》:“何不策高足,先据要路津。”
时我遗:即“时遗我”的倒装句,时不我待之意。我:指三良。
服勤:犹言服侍、效劳。《礼记·檀弓上》:“服勤至死。”孔颖达疏:“服勤者,谓服持勤苦劳辱之事。”尽岁月:一年到头。
功愈微:功劳甚小。愈:更加。
谬(miù):错误,这是作为臣子的自谦之词。获露:得到表现。
私:亲近,宠爱。
文舆(yú):华美的车子。这里指穆公所乘之车。
丹帷(wéi):红色的帷幕。这里指穆公寝居之所。
箴(zhēn)规:规谏劝戒。响已从:一发言就听从。
初无亏:从不拒绝或轻视。亏:枉为。
言:语助词,无意义。同此归:一道去死。《史记·秦本纪》之《征义》引应劭曰:“秦穆公与群臣饮,酒酣,公曰:‘生共此乐,死共此哀。’于是奄息、仲行、针虎许诺。及公薨(hōng),皆从死。”
“君命”句:《史记·秦本纪)载,秦穆公死,康公立,遵照穆公的遗嘱,杀了一百七十四人殉葬,秦大夫子车氏三于亦从殉,共“一百七十七人”。“君命安可违”即指此事。安,怎能。
“临穴”句:面对坟墓没有犹豫。罔(wǎng):无。惟:语助词,无意义。疑:犹疑,犹豫。《诗经·秦风·黄鸟》:“临其穴,惴惴其栗。”
投义:献身于大义。攸(yōu):所。希:愿。
“黄鸟”句:《诗经·秦风·黄鸟》:“交交黄鸟,止于棘。谁从穆公?子车奄息。维此奄息,百夫之特。临其穴,惴惴其栗。彼苍天者,歼我良人!如可赎兮,人百其身!”
不可赎:不能挽救赎回。语本《诗经·秦风·黄鸟》:“彼苍天者,歼我良人!如可赎兮,人百其身!”
泫(xuàn)然:伤心流泪的样子。《韩非子·外储说右上》:“公泫然出涕曰:’不亦悲乎!’”
参考资料:
1、龚 望.陶渊明集评议.天津:南开大学出版社,2011:92-93
2、郭维森 包景诚.陶渊明集全译.贵阳:贵州人民出版社,1992:231-233
这首诗具体创作时间大致有两说:一说从这首诗的内容来看,当作于南朝宋武帝永初二年(421年)之后不久,约在永初三年(422年),陶渊明五十八岁;一说约作于东晋安帝义熙十年(414年),与《杂诗十二首》写作时间相近,陶渊明五十岁。
参考资料:
1、郭维森 包景诚.陶渊明集全译.贵阳:贵州人民出版社,1992:231-233
奄息、仲行、针虎三人合称“三良”,都是杰出的人才,他们为秦穆公殉葬,历代多有咏“三良”的诗文。《左传·文公六年》:“秦伯任好卒,以子车氏之三子奄息、仲行、针虎为殉,皆秦之良也。国人哀之,为之赋《黄鸟》。”《诗经·秦风·黄鸟》就是秦国人民为哀悼“三良”及一百七十多个无辜牺牲者而创作的,表示了对残暴统治者的控诉与谴责。陶渊明的这首诗,则完全称赞三良的行为,其目的显然不在咏史,而是借咏三良之事,表彰张袆不肯毒死零陵王而自饮毒酒先死的尽忠行为。
全诗可分五个层次,每四句为一层。前面三个层次描述了“三良”怎样由贪仕而一步一步地走向誓愿追随君主于地下的,说“三良”终年殷勤服侍秦穆公,因而受到宠爱和信任,为了不忘厚恩,“三良”实践诺言,心甘情愿为秦穆公殉葬。第四层次赞颂了三良赴死的高义,这与陶渊明的“士为知己者死”的节义观是有关的。第五层次,诗人表达了《诗经·秦风·黄鸟》同样的悲悯。结尾说“泫然沾我衣”,其原因除了为三良的死而悲伤,为三良的忠情谬露(本不该流露,仕途险恶,伴君如伴虎)而遗憾外,恐怕更多的是对那惨绝人寰、灭绝人性时代的谴责,为良人的愚忠而悲哀。
从整体上看,作者是从仕途可畏这个角度来吟咏三良的。苏轼的《和陶咏三良》“仕宦岂不荣,有时缠忧悲。所以靖节翁,服此黔娄衣”最得此诗主旨。